韶光入酒(佛更)

愿笔下粗陋文字化为风声,吹散蒲公英入你梦里。

『陀太』人人无罪论(三)

  因为身体原因这两天没有码字,终于赶出来了,渣到难以直视……

  侦探au

  伯爵陀思妥耶夫斯基x侦探太宰

  大篇幅路人视角,冗长无趣,副cp为韶太

  ooc,降智,你以为的真相不是你以为

  别名:根本没有人猜凶手[划掉]单机推理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书房的摆设都很老气,大概从几十年前就是这样的摆设,没有电气灯,点着蜡烛。幽幽地照亮了一室古老的凌乱。

  “这地毯相当华丽。”太宰治道,他弯下腰,从柔软的地摊上捡起了一枚银制雕花扣。

  “这是伯爵的领扣。”管家道。

  他把领口对着烛光看了看,红宝石犹如一体地镶嵌入雕刻的花纹中,是朵相当漂亮的蔷薇花。

  “……伯爵中午没有换衣服啊。”他道。

  管家道:“的确是的。”

  这不难看出。毕竟贵族是个相当精细又矫情的群体,比一天三顿饭更勤快的是一天换三次衣服,乍一看差不多的衣服,无论是袖口,领口,暗纹还是边边角角的各种细节,配饰的颜色和雕花,都会有细微的不同。难以发现,又细致到底。

  “安德森伯爵喜欢白玫瑰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凉凉地开口,“原来最喜欢白玫瑰,年轻时因为俊美的外貌和好名声还被称之为玫瑰伯爵,这段时间倒是莫名的喜欢红蔷薇了。”

  “道路两边都是红蔷薇。”太宰治道,“中午是蛋白石吗?”

  管家挑了挑眉:“没错。”

  “伯爵先生在书房里从上午一直待到晚上,他要和你说什么呢?”

  太宰治笑眯眯地微微倾着身子,靠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。

  冰雪里来的伯爵生着一副好相貌,眼眸半开半阖,那种敷衍的劲头简直要透出皮囊外:“我知道你知道。”

  太宰治却只是笑吟吟地转回身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他知道什么呢?哪怕一切都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他也擅长装聋作哑,掩耳盗铃。陀思妥耶夫斯基,可怜的殉道者;太宰治,可笑的伪善者。他和他狼狈为奸,互通有无,彼此猜忌,彼此针对,又如同火药和火枪一般天生该站在一起。

  他无心去戳破他的利益和敷衍,就好像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懒得揭穿他的懒散与愉悦。

  太宰治的眼瞳含着烛光,摇摇曳曳的目光如流水般流过伯爵的脸庞,然后又漫不经心地放在满屋陈设上。

  书架摆放整整齐齐的书目,每一本都裹着羊皮纸,伯爵倒在地上,桌子上是摞好的文件和还在原本位置的墨水瓶。

  太宰治蹲在伯爵身边,轻轻打开他的手掌:“果然。”

  他从他冰冷的手掌间拿出那根镀金钢笔。

  “伯爵是突然死亡,死之前手里还没有放下钢笔。”他道,“但是这就有了很大的问题,如果是因为身体原因的猝死,那么为什么会倒在这里。”

  “老爷没有身体问题。”管家道,他的眼眶微微发红,“他是一位相当成熟又擅长照料自己的绅士,只有在几年前得过肺炎,最近这段时间只是有点小感冒。”

  “那这个药瓶是做什么的?”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起倒在桌子上的水晶瓶,里面咕噜咕噜的黑色药丸滚了满地。

  “是治疗嗓子的药,老爷的嗓子经常不舒服,每年春夏都会咳嗽。”

  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置可否,从药瓶里倒出了一粒,直接塞进嘴里。

  “你怎么什么都吃!”太宰治两步迈过来,嫌弃地抢过药瓶。

  “你尝尝吗?侦探先生。”

  太宰治瞥了他一眼,浓郁的艳色至眼角收成一笔水墨,他嗤笑着,也倒了一粒塞进嘴里。

  一进嘴就能吃出点不对劲儿来,太宰治曾经咽下过千百种被他用于自杀的药,是或不是早已经清楚明白。很明显,这个药里添加了旁的没有的东西,口味偏甜,倒是没什么害处。

  但是……

  想到这里他差点笑出声来,但为什么,他什么也没说。

  他只是笑盈盈地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,道:“工厂的事情看来只能告吹了,毕竟伯爵已经过世了。”

  陀思妥耶夫斯基道:“这么幸灾乐祸吗,你真狠心。”

  尽管两个人说话声音都很低,但是管家还是露出了非常不悦的神情。

  毕竟这两个狗男男居然在东家尸骨未寒的时候凑得这么近调情……

  即使是脾气相当绅士的管家也有点想把他俩扫地出门。

  好在两个人还是比较有分寸的,太宰治在书房里转了一圈,从其中一本书里摸出一张亲笔书信来。

  “这本书的磨损情况与其他的不同哦”,太宰治是这般说着。

  “是老爷准备好的遗书。”管家蹙着眉头道,“的确是老爷的字迹,但是……”

  “但是?”

  “老爷不像是会写出[三分之二的财产皆归斯墨]的话。”他道,“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,尤其在少爷没有犯过大错的情况下。”

  “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伯爵的卧室找一下。”太宰治道。

  这个提议在平常是不可能答应的,但是毕竟是特殊时期,管家沉默无声地把太宰治领到了主卧,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又好像没看到别人的目光一样的跟了过去。

  真是相当冰冷的房间。

  奢华,冰冷,深邃,由暗色调和冷冰冰的贵金属点缀,哪怕是温润的东方瓷器摆在里面也好似墓里的陪葬品。

  地毯铺的很厚,踩在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。镜子罩着防尘的蕾丝边白布,四柱床的穹顶上垂下如同吊唁的黑绸缎。墙上挂着两幅肖像画,一幅画着年轻时的伯爵,是个身量修长劲美,面容苍白,五官清俊的美男子,一幅画着他们一家四口,俊美又冷漠的伯爵,表情庄严如同雕塑的伯爵夫人,板着脸双手叠在小腹的小小姐,还有整幅画里唯一笑着的小少爷。

  墙角放着一个小巧的金莲并蒂香薰炉,仍然幽幽地散着香气。

  太宰治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儿,说来奇怪,整幅画没有半点儿人气,小少爷是里面唯一的怪胎。

  最奇怪的难道不是笑着但是和冰冷又阴诡的背景融为一体的他吗?像是恐怖童话里的小丑,又或者被扔进锅里分食的小男孩。那股极其强烈的即视感让他感觉到胃里不太舒服,简直像是莫名其妙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一样。

  太宰治陷入沉默,哪怕只有一瞬。

  无人察觉。

  “每个小时都会有仆人在来这里收拾,以保持卧室一直维持在同一个样子。”管家道,“比如少爷的卧房,每天的除尘,打扫,冬天还会不断地续上壁炉,熏香也是。不过少爷不喜欢熏香,从来只是自己调配,所以和老爷不是一个品种。”

  “这个熏香的味道有点熟悉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动了动鼻尖,“啊……”

  “是女巫的骨头。”太宰治揭开香炉盖子,看到里面的香料眼神微冷,“啊,应该说是少女的骨头。”

  ——凉夏,被称为东方女巫的香料。再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熟悉这种香料,由十八岁以下纯洁少女的血肉做成的乱秋,在秋冬日里因为可以暖室凝神而大卖,而被剥去的骨头经过灼烧和加工制成的凉夏,又是女性中风靡的美容养颜的神奇香料。

  在贵族阶层里卖到几万一盒的昂贵香料,在某些方面来讲,对于残忍的得利润者,死去的少女的价值比活着更高。

  熟悉的香味熏的他头疼,太宰治执着象牙香箸在香灰里翻了翻,在底下找到一角残余的纸质品。

  他把那块烧的差不多的纸放在光下看了看。

  “……所有财产皆归韶光。”

  太宰治眼睛微眯:“这两句话都一模一样。”

  他从外套衣袋里拿出一叠透明的小袋子,小心翼翼地将这片纸片放进袋子里。

  陀思妥耶夫斯基道:“你得出结论了吗?”

  “从小面看,显而易见,从大面看……真是复杂呢。”

  太宰治踩着柔软的地毯轻飘飘转了个圈。

  然后就真的差点飘起来了。

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的韶光差点被他砸了个正着,富有贵族距离感地扶着太宰治的肩膀站稳后,又对来人过于清减的重量而感到吃惊。

  “真是惭愧,先生冒雨行路,怕是没有用晚餐吧。”表情温柔,笑容忧郁的大少爷措词用语都相当的疏离柔软,手臂又轻轻地放下了,“失礼了,我让厨房重新制作了晚餐,请随我来吧。”

  然后又转过身对着管家解释道:“不管怎么样,让远方的来客和伯爵空腹探查,不是待客之道。”

  非常有趣。

  即使是因为低血糖而脚底发软,太宰治也忍不住想,这个地方真的有趣。

  死掉的伯爵,爱慕老鼠的大小姐,对着管家也客气又完美的大少爷,阴郁的庄园,昂贵的凉夏。

  那位少爷长得和伯爵真像,除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,苍白,俊美,修长,柔软的发梢落在肩头犹如海浪涌过。

  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身后感叹:“除了不够可爱,他可和你真像啊,太宰君。”

  披着笑活着的胆小鬼,只不过那一位实在太过软弱。太宰治天生是个悲剧,鲜血淋漓又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让人浑身战栗,就如同绝妙的艺术般的美感,可以让最冷酷无情的人感到愉悦和怜爱。

  换个说法,太宰治已经死了。

  让一个死人为了你而向阳生存,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?

  陀思妥耶夫斯基拽着他外套的衣带,被太宰治半拖着拉出了门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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